破解动物实验的科学迷思

一些发表在顶尖医学期刊上的研究已经多次表明：试图让动物染上Ta们通常不会感染的疾病来进行动物实验，不仅在浪费宝贵的资源，也是在浪费动物和人类的生命。很多前沿的研究方法（不使用动物）不仅能让动物免于痛苦，还可以给人类健康带来更有希望的未来。尽管如此，一些支持动物实验的言论仍然大行其道，我们在此罗列一些普遍的说法，逐一反驳。

言论1：“每一个重大的医学进步都可归因于动物实验。”

这根本不是事实。《皇家医学学会期刊》（Journal of the Royal Society of Medicine）上的一篇论文对该言论进行评估，并得出结论表明这种言论没有任何证据支持。大多动物实验和人类健康并不相关，对医学进步没有有意义的帮助，很多实验只是出于好奇，甚至不屑用有望治愈疾病作为幌子。人们误以为这些实验在帮助人类的唯一原因，在于媒体、实验人员、大学、游说团体夸大了动物实验促成新疗法的潜力，也夸大了动物实验在过往医学进步中的作用。

言论2：“如果我们不使用动物，我们就得在人类身上测试新药物。”

事实是，我们已经在人类身上测试新药了。不管在动物身上做多少实验，总得有人成为第一个人类受试者。而动物实验如此不可靠，导致人体实验风险更高。美国食品药监局已经指出，所有通过动物实验证明安全有效的药物之中有92%在人体实验中失效或出现危险。而获准供人类使用的那一小部分药物中，有一半因副作用被重新归类，这些副作用事先在动物实验中没有被发现。

言论3：“我们必须观察活体动物体内细胞、组织和器官之间的复杂作用。”

试想一下，从完全不同的物种中找来一些健康的动物，人为使动物患上Ta们通常不会感染的疾病，同时将动物关在不自然且充满压力的环境中，再试图将实验结果应用到人类自然患上的疾病，这样做往最好的说也值得怀疑。而不同物种对药物的生理反应也存在巨大的差异（甚至同一物种之间也会有差异）。青霉素能杀死豚鼠，却对兔子无效；阿司匹林能杀死猫且在大鼠、小鼠、豚鼠、狗和猴子身上会导致出生缺陷；吗啡对人体起镇静作用，而对山羊、猫和马起的是刺激作用。另外，动物在实验室中的行为往往表现出极度的心理压力，实验人员承认使用这些紧张过度的动物会影响实验数据的有效性。

言论4：“动物有助于对抗癌症。”

自1971年以来，美国人通过税收、捐款、私立基金，在癌症研究上已经花费了数千亿美元，但这份投资的回报一直令人沮丧。有人曾对2003年至2011年期间研发的4451种抗癌药物做过一项调查，结果发现这些药物中有超过93%在进入人体临床试验第一阶段后都失败了，尽管这些药物在动物身上是成功的。调查发起人指出，通过诸如移植人类肿瘤到小鼠身上这样的技术来建造人类癌症的动物“模型”，难以预测药物在人类身上会起到怎样的作用。

言论5：“科学有责任利用动物来不断寻找人类疾病的治愈方法。”

美国每年有数十亿美元会花费在动物实验上，将近3兆亿美元被用于医疗。用于动物实验的资金和动物数量持续增加，但美国人的预期寿命在全球只排在第42位，婴儿死亡率也比其他发达国家要高。2014年，一篇由耶鲁大学医学院教授参与撰写的综述文章被刊登在顶尖医学期刊《英国医学期刊》（The BMJ）上，记录了动物实验在人类健康改善上的惊人失败，文章总结说：“如果在动物身上进行的研究一直不能对人类身上的预期结果做出合理预测，那么公众对临床前动物研究的认可和资助似乎就不合时宜了。”

言论6：“很多实验对动物而言并不痛苦，因此是合乎情理的。”

在美国，动物福利法案是唯一一部管理实验室动物使用的法律，它允许动物被烧伤、电击、下毒、孤立、挨饿、强制约束、药物成瘾、脑部损伤。不论实验有多么痛苦或是多么没有意义，都不会被禁止，连止痛药都不是必需的。甚至当替代动物的方法可行时，美国的法律并未要求使用替代方法，通常替代方法也没有被使用。因为动物福利法案明确将大鼠、小鼠、鸟和冷血动物排除在外，实验室使用的动物有95%都不在联邦法律的最小保护范围内。因为这些动物不受保护，实验人员便不必对其采取止痛措施。

2010至2014年期间，将近50亿只动物（不包括大鼠、小鼠、鸟及冷血动物）遭受了痛苦的实验且没有被给予止痛措施。2009年，英国纽卡斯尔大学的一项调查发现，经受过痛苦、侵入性操作的老鼠，例如颅骨手术、烧伤实验、脊柱手术，只有20%在后期被给予止痛措施。

言论7：“我们不想使用动物，但是我们没有其他选择。”

现代研究中最具意义的趋势就是认识到动物很难成为人体的优良模型。而人类临床和流行病学研究，基于人体组织和细胞的研究方法，尸体，精密逼真的人类病人模拟器，以及计算机模型，有潜力成为更可靠、更精确、更便宜、更人道的动物实验替代方法。使用人体细胞和组织建造功能完整的器官芯片，可以供研究人员研究疾病，并就治疗疾病的新药物进行研发与测试。开明的科学家已经使用人类脑细胞开发了名为“微脑”的模型，可用来研究肿瘤，人造皮肤，骨髓。我们现在已经可以用重建的人体细胞来进行皮肤刺激测试，用人体细胞制造与测试疫苗，用血液样本来进行妊娠诊断而不用杀死兔子。

动物实验延续至今并不是因为它是最好的科学，而是因为旧有习惯的束缚、对改变的抗拒，以及推广与教育的缺乏。

言论8：“医科学生不都要解剖动物吗？”

美国境内的医学院已经不再使用动物来训练学生，申请医学院的学生也不需要拥有动物解剖或活体动物实验的经验。医科学生会通过结合精密的人类病人模拟器、交互式计算机程序、基于人体的安全教学方法、临床经验来进行训练。

如今，一个人不需要伤害任何动物就可以成为获得委员会认证的外科医生。一些专业的医学组织，例如美国麻醉医师委员会（American Board of Anesthesiologists），甚至会要求医生完成模拟训练来获得委员会认证，而不是通过动物实验。

在英国，法律规定医科学生（包括兽医）不得在动物身上进行外科手术训练。

言论9：“动物就是供人类利用的。如果我们牺牲1000或100000个动物来让1个孩子受益，这是值得的。”

如果对一个智障人士进行实验可以让1000个孩子受益，我们会做吗？当然不会！伦理道德告诉我们，每个生命本身的价值不应被其在他人眼中的潜在价值所取代。另外，浪费在动物实验上的资金本可以投入到现代化的非动物技术上来帮助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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